陈慧斌和妈妈谈宜棉。
51岁的谈宜棉被命运推上了一场“赌局”,“赌注”是儿子的性命。
儿子陈慧斌因先天性肺动脉畸形,从小便患有严重肺病。多年来,谈宜棉带着儿子四处求医问药,医院成了母子俩除了家以外最熟悉的地方。虽然谈宜棉像呵护掌上明珠般精心照顾儿子,病魔还是不留情面地给了他们一次次重创。“每年至少要住院2次,家里的检查单堆起来,比两本字典还要厚。”
2023年7月,一道艰难的选择题摆在谈宜棉面前,是筹钱换肺求生还是继续保守治疗?换肺需要一笔巨款,还可能下不了手术台,继续保守治疗,儿子可能难以撑到年底。无论怎么选择,孩子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。“筹钱换肺吧,赌一把,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,也没办法了,是不是?”谈宜棉说。
年轻小伙与呼吸机相依为命
7月12日,安徽省胸科医院住院部2号楼9层的病房里,谈宜棉坐在陪护椅子上,盯着儿子脸上的呼吸机出神。听到有人打招呼,这位朴实的农村妇女“腾”一下从椅子上弹起,客气地示意记者坐下。
顺着谈宜棉的声音,记者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陈慧斌。他很瘦,脸色很暗沉,头发有些黄,剪得很短,脸上佩戴着呼吸机,腮部随着机器起伏,胳膊上还打着吊瓶,一个25岁的小伙,身高167厘米,却被肺病折磨到体重只有70多斤。
“看到孩子这样,我的心也不好受。”谈宜棉告诉记者,她和丈夫陈福宪都是地道的农民,家住在淮南市寿县小甸镇古楼村。1998年7月,儿子陈慧斌出生,夫妻俩沉浸在为人父母的喜悦中。随着儿子逐渐长大,夫妻俩发现,儿子经常感冒发烧,一生病就很严重。他们俩都不识字,以为孩子只是体质差,养养就能好。
直到儿子6岁时,生了一场大病,夫妻俩带着儿子到合肥求医,医生告诉他们,孩子患上了肺结核,经过一年多的治疗,结核病治愈了,可陈慧斌的身体却越来越差,隔三差五就要来到合肥住院。谈宜棉夫妇以为,只要坚持给孩子治疗,孩子就会慢慢好起来。
可天不遂人愿,2018年,陈慧斌被陆续诊断出慢性阻塞性肺病、II型呼吸衰竭、肺源性心脏病、肺大疱等多种疾病,过上了与呼吸机相依为命的生活。“别的孩子能跑能跳,能坐在教室里上课,我的孩子却只能待在家里。”谈宜棉说,因为生病,孩子只能断断续续上学,就连中考也遗憾错过了。
陈慧斌要吃的药。
换肺手术需要筹款50万元
谈宜棉在农村种地,丈夫是木工,在周边打工。夫妻俩这些年全部的积蓄,几乎都用在了给儿子看病上。看着夫妻俩一次次往返医院,来回折腾,有人劝谈宜棉,“要不放弃吧,这个病就是个无底洞,即使花再多钱也治不好。”谈宜棉却坚持不肯放弃,“哪有妈妈会放弃自己孩子呢?我做不到。”
这些年,再苦再累,谈宜棉都咬着牙和丈夫挺了过来,最开始那几年,她晚上连觉也睡不好,一闭上眼,就是儿子生病时艰难呼吸的样子。她舍不得给自己花钱,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,但是给儿子买一万多元的呼吸机,却未有丝毫犹豫。
她一直很乐观,鲜少在儿子面前展示脆弱的一面。直到有一次,在医院治病,儿子突然告诉她,“妈妈,不治了吧,我想回家了。”那一刻,谈宜棉泪如雨下,她告诉儿子,治病不要有心理负担,他只需要积极配合治疗,剩下的一切,交给大人。
肺病发展的情况越来越不好,今年医生告诉谈宜棉,陈慧斌已经到了不得不换肺的阶段,如果换肺,还有一丝生机,如果不换肺,可能连年底都撑不到。经过深思熟虑,谈宜棉决定赌一把。“以前,有医生建议我们换肺,但我们不敢冒险。现在没办法了,这是孩子最后的机会了。”
在安徽省胸科医院,陈慧斌完成了换肺评估,目前正在等待结果和肺源。谈宜棉告诉记者,医生让他们先准备50万元手术费,这笔钱对于一家人来说,无异于天文数字。“我们会尽力去借,给孩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。”谈宜棉说,她也打听过,不少肺移植的病人术后恢复都不错,除了不能做重体力活,基本和正常人无异。
亲爱的读者,如果你想伸出爱心之手,帮助年轻的陈慧斌完成换肺手术,欢迎拨打江淮热线0551—62636263。
▶记者手记
成为追着光奔跑的人
25岁小伙的陈慧斌,正值最美好的青春年华,却因为严重的肺病,被“禁锢”在了病床上。他虽然四肢健全,出行却需要依靠轮椅。自由的呼吸,对他来说,成为了一种奢望。因为戴着呼吸机,他和我的交流,并不是很顺利,他和外人的交流,也主要依靠微信。
他喜欢发朋友圈,“自我调侃”式地将身体的病痛轻松说出来。他还加入了一个肺病病友交流群,群里来自五湖四海的病友互相加油打气,看着大家渐渐康复,他也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。
在与我的交流中,他说,人生难免有很多遗憾,于他而言,一是没能完成学业,二是没能为父母做些什么,如果这次换肺手术能够成功,他希望有生之年里,能够为父母减轻负担,让人生少些遗憾,成为追着光奔跑的人。
合肥通客户端-合报全媒体记者 卫晓敏 文/摄 实习生 张静文 王安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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